夜幕静静垂落已久,几颗夜星在这漆黑的天空泛着寒冷的光。沈承耀心里不是一般的难受,他躺在炕上睁大眼静静地望着屋顶上的房梁。他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父母面前搁脸子,凭什么大哥的妻儿已经穿金戴银,还要他这个兄弟帮衬?自己的媳妇可是连一件金银首饰都没有!自己的爹望子成龙心切,他可以体谅,但自己的大哥拾掇自己的爹娘算计自己的兄弟,他觉得这事太过了,他接受不了,还有韵儿的事到底关不关大哥一家的事?衙门现在还没消息……
刘氏帮小妹检查了一遍尿布是否干爽,然后又给她盖好小被,回过身躺下见沈承耀没睡便催促,“快睡吧,明天得早起。”
“这些年苦了你和孩子们了。”沈承耀将刘氏揽在怀里。
刘氏听了这话顿了顿,“嗯,不过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咱们不是越来越有盼头了吗?”
“大哥一家……”
“他们是怎样的人这么多年来,难道咱们心里不清楚?韵儿的事情一日不明,以后该怎样便怎样!”让她和孩子吃苦受累供着大房她心里虽然心疼自己的孩子,但还没到忍受不了的地步,但直觉告诉她韵儿的事肯定和大房脱不了关系,如果自己和孩子的付出,让人觉得自己一家为他们付出一切都是应该的,理所当然的,包括卖自己的骨肉,那就不行!他怎样占自己的便宜,她没所谓,但不能害自己的孩子!她的善良和忍让是建立在不算计到自己孩子的基础上的。
“大哥一家在镇上买了一座两进的房子,还买了下人使唤。”沈承耀想起他去镇上找盖房子的房梁时看见沈承光走进一户人家,那门房恭敬地叫他老爷,他便向附近的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五年前,沈承光便买下了镇上这座房子了,而他们这么多年来什么都不知道,还在村里吃糠咽菜地省银子供他儿子读书,供他们一家锦衣玉食。
“什么,这不该吧!”
“买了五年,我也是碰巧看见,就向人打听了一下。”
刘氏听力沉默了一下,“这,大房一家有点过了……不过现在咱们已经分家了,咱们努力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很好。”她也不贪求更多,她觉得银子不是去争去抢去想尽办法占人便宜就有的,这样得来的银子又能够用多久?人应该靠自己,自己一双手有多大的力量,就干大的事,赚多少就吃多少,用多少,不怨天,不尤人。
沈承耀也是这样认为的,但他因为有从小到大的兄弟感情在,所以会比刘氏难受,不过也没想过去争什么,用力抱紧刘氏,两人没再说话,渐渐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罗大夫便派人来找晓儿。
“林婶子,这么早过来有事吗?”刘氏将她迎进屋里,刘氏想去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