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械,制作铠甲……
要说诸寨联军这时候不怕徐氏突然从后腹杀出来,那纯粹是自欺欺人。
因此,河东街市防御看似薄弱,但有玉皇岭这个后顾之忧在,限制贼众不敢倾尽全力,从白涧河东岸强攻街市,他们更只能将重点在西岸,不断修筑新的据点,一点点往军寨近侧逼来。
这其实就是河西诸军上百年来,从抵御党项人的诸多战事里,总结出来的浅攻筑堡战术。
说白了很简单,就是河西诸军在党项人占绝对优势的骑兵面前,而河西以外又横亘着数百里绵延的砂碛带(戈壁滩),使得长距离迂回作战极难实现,风险也大。
在对抗党项人的斗争中,西军更多是依赖步卒短距离的进攻,利用步卒短暂的控制期间内,快速抢筑坞堡、军寨,一点点的往外延扩张疆域。
卢雄之前便是教乡营用此法,配合徐怀在街市边缘地带抵抗贼寇。
郑恢作为蔡铤的谋主,此时藏身幕后,掀起这么大的波澜,他使陈子箫等贼酋用这种战术从西岸进逼军寨,实在可以说是一脉相承。
这使徐怀不觉得时间拖延下去,胜利的天平就一定会往他们这边倾斜。
十数日前,陈实为履行他身为唐州知州、兵马都监的职责,调集泌阳县弓刀手及州选训厢兵八百余众,从走马道西口入桐柏山,在玉山驿外围的野狐峪,与贼军对阵打了一场。
虽说州县随后派信驿传往淮源的文函里,说此战捡得贼尸四百余具,但州兵战后非但没有继续进攻玉山驿,反而仓皇间退出桐柏山。
而随后围困淮源的贼军,却多了许多制式袍甲、兵械。
由此可见,陈实仓促派兵进剿,必是在玉山驿前吃了大亏,事后却千方百计的掩盖败亡的真相、粉饰太平。
此外,唐州除了乡兵、县刀弓手、巡检司武卒以及厢兵等兵马外,还有一营驻泊禁军,而经略安抚使府就设在同处南阳盆地之中的邓州。
然而从仲家庄惨遭血洗算起,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州县也说多次禀呈路司,但从州县反馈回来的消息看,也仅仅说路司那边已将桐柏山里的匪情上禀朝廷了。
虽说整个京西南路有驻泊禁军加各州厢兵总计有一万四五千兵马可以调用,但对其状况,王禀、卢雄他们并不看好。
无论是养寇也好,也是释清自身的嫌弃,蔡铤执掌枢密院,前期一定会主张京西南路自行解决剿匪事。
这也是很正常。
经略安抚使顾藩作为唐、邓、襄、随、金、房、均、郢等八州三十四县军政长官,辖域暴发匪情,顾藩都不曾试图以路司的权柄,从诸州调兵遣将进剿,就直接禀请朝廷从别路调派精锐禁军,这个经略安抚使也太容易混了吧?
然而以王禀对顾藩这人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