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德将南寨杀一个血流成河?
撇开徐武宣及靖胜军旧卒的情义不提,鹿台寨有几个人不是沾亲带故的?
想到这里,徐武富也便知道他今天是没有别的退路可选择了,阴沉着脸盯住唐天德,问道:
“唐都头,你说奉邓郎君令而来,可有邓郎君的手令?再一个,徐武江就算真投匪了,此事也该是邓郎君禀于县上,由程知县派遣衙差过来询问,为何邓郎君私询此案?”
邓珪作为巡检使,率武卒以备匪事,同时又兼淮源监镇官,盗匪掠匪可以组织人马击杀围捕,也可以对过境商旅进行盘问,缉查逃税走私之事。
寻常治案及街市上的普通纠纷,邓珪都可以过问。
不过,巡检司武卒投匪等如此重大案件,州县没道理会继续放权给邓珪处置。
“怎么,徐郎君今日也要对唐某公事公办不成?你可想清楚了,徐武江牵涉的是什么罪名!”
官字两张口,唐天德平时畏惧徐武富三分,怕徐武富跟他讲“规矩”,但他心里认定徐武江已投匪,特别是虎头寨贼匪又连续犯下大案,州县绝不会容忍这事。
他这时候恨不能将整个徐族都牵连进去,怎么会怕徐武富拿“规矩”压他?
虽说桐柏山里养牛人家不少,条件也没有太大的限制,但想要养良马,玉皇岭这片草场却有着别地不具备的天然优势。
鹿台寨每年所出良马也就几十匹的样子,但富贵争购,良马价高。
而整个京西南路就没有几个地方能产良驹,每年有几十匹良马作为招牌,使得徐氏经营的骡马市名头就响。
这才是徐氏在桐柏山财力能与唐家比肩的关键。
唐天德不禁想,要是此案能将徐氏都牵涉进去,唐家未必能夺得玉皇岭,但只要将淮源、泌阳等地的骡马市争过去,那就不是一年几百两银子的小利了。
徐武富今日没有退路,只能强硬起来,冷声道:“不管什么罪名,也轮不到唐都头你来指手划脚!”
“唐某今日硬是要抓人呢?”唐天德问道。
不管徐武江的事后续要如何处置,桐柏山大姓宗族这些年明争暗斗,徐武富又岂会叫唐天德爬到他头上来拉屎撒尿,冷声道:“唐都头大可一试,切莫怪徐某不客气。”
“捉拿徐武江父母及妻室苏氏协助问案,谁敢阻挡,以通匪……”唐天德下命令的话音未落,便听到“嗖”的一声破空啸响传至。
唐天德近年有些荒废了,但身为武者的警觉到底没有丧失,脸面在那一瞬硬生生往后拗出数寸,一支铁簇箭似流星插着他鼻尖飞过,箭簇带出风劲,刮得他脸一阵发麻。
唐天德惊吓了一身冷汗,转头见徐怀已经又将三支羽箭同时扣在手里,弓弦连连崩响,三支羽箭间不容发似流星般朝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