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坐着排队的同事,孙大树坐立不安地等待着。
于他而言,姬霄的话无形之中拥有着一种独特的说服力,一种奇妙的魔力,这种与生俱来的读懂心思,对症下药的天赋,无形之中,已经让孙大树将面前门户大开的检查诊室,和自己今后的仕途,紧紧联系在了一起。
只有起点比别人低,比别人落后的人,才会知道各种赢在起跑线上的人不知道的技巧,才会知道怎么玩弄规则,怎么抢跑舞弊——因为他们要为了生计,要为了活着拼命赛跑。
得想办法看到里面的全貌,一定得看到里面一眼:只有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的,有什么样的器械设施,才有机会针对具体情况,想出具体办法,孙大树在心底对自己说道。
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他将拳头凑到嘴边,微微咳嗽两声,站了起来,从最末尾的座椅上站起,走向走廊的另一头。
诊室的大门向里敞开着,这岂不是对孙大树来说,最好的情况?他咽了一下,没有在意旁人的目光,径直向前走去。
经过诊室门口时,他向里边望了一眼:
悬挂着的帘子遮蔽住了一块区域,看那底下的轮子脚和形状大小不难想象出,是一张便于移动的病床,天花板上挂着什么仪器,似乎可以直接用红外线测量人的身高不对,这些都不重要,孙大树在心底想道。
办公桌面格外宽大,桌面底下有着供体检双方放脚的空当,看到这种桌面的瞬间,孙大树顿时松了一口气——如果他能顺利瞒天过海,将自己的手环带进去,在桌面底下偷偷拨打一个号码,可比升学考试靠纸条作弊简单多了。
房间天花板的一脚,有着一个如同八爪鱼一般,张牙舞爪地伸出七八根天线,亮着“工作中”圆形蓝灯的小巧仪器——看样子,那就是房间内部的信号屏蔽器。
从门外的角度看不到连接屏蔽器的电线,事实上,想要切断信号屏蔽也只是无稽之谈:众目睽睽之下,哪有够得着天花板角落那个长得跟路由器一样的屏蔽器的可能?
那该怎么办?在外面打电话,就能成事了吗?还是一定要到了体检那个诊室再打?姬霄从未提过和这些相关的细节,面对着一个刚刚背下的陌生号码,孙大树也不知道拨通了到底会发生些什么。
会像那些警匪间谍电影里面一样,拨通一定时间就开始通过信号反向追踪,寻找到信号来源地点吗?会通过网络通信达成某种目标吗?孙大树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是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