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看向藏书阁大门。
“嗖”的一声,一只鸽子带着哨音,冷不丁从藏书阁顶上飞了出去。
无情仰起头,片刻之后,脚尖点地,跃出藏书阁的屋檐。
如月早已等在了那儿。
“什么人?”无情厉声喝问。
如月没有回答,故意往后挪了几步。
就在无情渐渐靠近的时候,如月突然转身,朝着另一片屋顶跑了过去。
无情冷嗤一声,他已经认出来,这个黑衣人就是上次被赫连城一箭射中心口的家伙。
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二进宫!
拔出手中腰刀,无情拔脚追了过去,挡住那人去路。
下面的人都在张望,秦军纪律森严,没有无情的命令,并不敢跟上来。
无情没把这黑衣人放在眼里,也没想找帮手,这会儿一对一打了起来。
黑衣人似乎无心恋战,同无情过了几招之后,掉头往另一处跑。
无情心中冷笑,在后面紧追。
片刻之后,越宫高高低低的宫殿之间,两个身影你追我赶,偶尔互搏几下,更多的时候,是在屋顶上飞来飞去。
云清宁竖着耳朵,一直等头上的动静消失,才点起了随身带来的火折子。
藏书阁太大,想找到云清宁要的东西,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完成的。
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可能凭空消失,宫里的人个个讳莫如深,云清宁在碰壁无数之后,终于想到,或许能在藏书阁里,查找到母妃的踪迹。
云清宁很早就想离开,然而一个执念,却让她捆住了自己的手脚。
这儿有一个与她血肉相连的人正在受苦,便是走,云清宁也要带着母妃一块离开。
火折子灭了又亮,亮了又灭,云清宁踟蹰了许久,站在了内宫医档库房外。
母妃是医女出生,就算是之后被封为梅妃,也依旧在替宫人们看诊。
云清宁走了进去,拿起一个卷宗,慢慢地打开。
这是一份宫中某嫔妃的脉案,某年某月发病,病症如何,用得什么药物,一项项写的非常详细,字体娟秀干净。
云清宁无心细读,正准备将卷宗阖上时,突然发现了一枚小小的印章。
白梅……
刹那间,云清宁眼睛模糊了起来。
这个几乎不再被人提起的名字,此刻出现在云清宁眼中。
这是母妃亲手所书!
拭去了眼泪,云清宁又翻起了其他卷宗。
云清宁现在打开的是皇后脉案,同样是那个娟秀的字体,同样巨细无靡地记录着各种事项。
云清宁眼中出现了母妃替人出诊时的模样,温柔耐心,细致入微。
这样美好的女人,为何却要遭遇噩运?
一时之间,云清宁心中百转千回,直至看到卷宗末尾落款的日期。
眉心蹙了蹙,云清宁正要再仔细看一眼时,有喧闹声响起。
似乎有人在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