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嘴角的殷红,厌恶拧眉。
这个女人竟往他的掌心下撞,真是找死。
“这,只是个开始!”他凉凉看过去一眼,撂下一句冰冷,抬脚离开了长宁宫。
云清宁脑袋一偏,失去了意识。
……
翌日,清晨。
云清宁只觉得胸口痛得厉害,挣扎着睁开眼睛,就见香昙趴在榻前睡着了。
窗外,和煦的阳光透洒大地,积雪消融。
然而,即便阳光再温暖,却无法融化云清宁心底的阴霾。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多久,她还能支撑多久。
咬了咬牙,她艰难地从榻上坐了起来。
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动作,胸口便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痛。
正要下床,香昙醒来,一脸担忧的看向她,“公主,你醒了,有没有好一些,还疼不疼?”
云清宁摇摇头,下床给自己写了副活血化瘀的药方,吩咐香昙去煎药。
香昙接过药方,似是想到什么,忙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对了公主,奴婢差点忘了,宫外的如月姑娘昨晚给您送了封信。”
“如月冒险为我送信,一定是有消息了!”云清宁眼底划过惊喜。
无人知道,一向深居宫中的九公主云清宁,有一位在倚月楼当婢女的知己好友如月。
更无人知道,倚月楼明面上是教人一掷千金的温柔乡,可它真正赚钱的生意,却是在各国之间投递线报。
而如月正是倚月楼真正的主人。
当年如月在宫中打探消息被侍卫所伤,情急之下藏进了长宁宫,便是云清宁救了她,两人相处了几日,发现颇为投缘,就此成了姐妹,称得上肝胆相照。
还未来得及拆信,两个婆子便闯了进来,将几件宫女服扔到了她面前,“都什么时辰了,还在这里磨磨唧唧?”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香昙不悦地看着来人。
“芍药姑娘说,你们二人一会要去倒夜香,要是再穿些绫罗绸缎,没白的糟蹋了好东西,就让嬷嬷我给你们送几件衣服。”
香昙横眉怒视,“倒夜香?她疯了不成,竟敢打发公主做活,还是倒夜香!”
话音落,那嬷嬷便低声讥笑,“昨儿个离王殿下都说了,越国亡了,她是哪门子的公主呦。”
“以前公主念着她出身好,从不让她做重活,如今她竟然……欺人太甚,我这就去找她!”
云清宁拉住香昙,“没用的。”
“公主,你昨天受了那么重的伤,需要静养,怎么能做重活呢?更何况,倒夜香还那样的腌臜。”香昙心疼出声。
云清宁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别担心,我可以。”
有赫连城撑腰,芍药必然更加嚣张。
凭着赫连城对她的厌恶,即便是一件小事也能发酵成不得了的大事。
她不想再和那个男人对上。
如今,她只能忍。